還記得,你是那隻白母貓所生的那胎中,最醜的一隻。怎樣也沒想到,長大後的你,竟是如此帥氣。
你那無緣同胎兄弟,都活不過一個月,唯有你,在我們家中,小港、前鎮,共度過了九年又兩個月的歲月。
你知道嗎?你是曾經到我們家生活的貓貓狗狗中,最長命的!
還記得,你來到家中時,我才剛從成功嶺被驗退,正在建志補習班當個小小的夜導。那時,該算是我人生的低潮期吧!而你的出現,豐富了我的生活,也豐富了我家。
你雖然自出生起,就在我們家生活,但因為我們對你們的放任,所以,你們總是在外頭奔跑。不是在對面石綿瓦屋頂上跳來蹦去,就是帶著滿身鬼針草回來;有時,更得意的咬著無辜的麻雀、斑鳩,來宣示你們的能力。
到了新家,外頭的公園仍是你們最佳的娛樂場所。而那時留職停薪在台北唸書的我,一回到高雄,總是想看到你們那活潑的身影。
在新家時,你似乎長大了,也成熟了!不再像早期那麼懼怕陌生人,反而願意與鄰居,甚至只是來看貓咪的國高中學生,親暱的互動,看得我這正牌主人,都有些吃味。
你知道嗎?你最為媽媽所稱頌的大絕招,就是握手了!而當媽媽的手背伸到你額頭前時,你也總會親暱地不斷摩蹭,然後,再乖乖地讓我們把你的頭往後仰,以手刀方式,跟你玩「殺殺」遊戲。這就是:「大咪絕招三部曲」!
而你,進車庫時,也總喜歡趴在摩托車上睡覺。那睡姿,總是令人莞爾。
而今天,民國98年1月25日清晨五點,你離開了,走到了那未知的地方。昨天,無論早上、中午、晚上,你都還很正常,怎會晚上十一點多時,你竟是不斷狂吐。緊急帶你去就診,按電鈴把醫生給吵醒,本以為,打完針,你就會好轉。沒想到,我一句同意抽血檢查,卻讓你在臨走前,還受到挨了十多針的痛苦。
醫生明明找到血管了,我也看到了,但針插進去,血就是出不來。再怎麼插,血還是只有那麼一丁點,甚至,連點血色都沒出現在針筒中。醫生只好說:明天再來打點滴吧!因為現在連打點滴的條件都沒有。
其實,醫生沒說的,只是你能否熬過這一夜吧!
帶你回家後,幫你把平常睡覺的箱子,舖上厚厚的布料,你的身上,同樣也蓋著小毯子。並遵照醫生指示,找出家中的燈泡檯燈為你保溫,再到超商買暖暖包,希望能增加效用。
一夜,我不得眠,幾乎都陪在你身邊,除了探查你的情形,也在注意暖暖包是否會燙傷你。有時,我離開個二十分鐘,就會聽到你那痛苦的叫聲,而我,則是立刻狂奔下樓。看著你那無力的身軀,空洞的眼神,我的心,真的很痛。
三點多,還幫你在頭部頸部按摩,就是希望你能撐到早上九點。沒想到,本以為狀況稍微穩定的我,只是上樓稍作休息,再下樓時,你已是安靜的睡在盒子中,任我再怎麼呼叫,撫摸,都再也聽不到你那慣有懶洋洋的回應聲......
早上九點,與獸醫聯絡後,在盒子中,放入你最愛的貓食,然後爸爸,再把盒子綁起來。當我戴上安全帽,將你與盒子放在腳踏墊上時,淚水,早就不停的滑落而下。當我牽車時,爸爸說:要送大咪走了。是的,要把你送走了,送到一個未知的國度了。
最後,我只想跟你說:大咪,走好。也謝謝你讓我在這九年中,增添許多愉快回憶。記得,要走到下一個快樂的國度喔!